我和郭老师的交往并不频繁。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他的三言两语,总让我深受启发。作为一个满是困惑且迷茫的人,我常常看着他,并且特意有距离的看着——这种习惯很奇特地让我清醒,也让我模糊混淆了他和他的思想的界限。为此,我常因自己的心不在焉而满含烦恼。
在我的脑海里常出现这样些清晰的画面,这些画面,让我想起玫瑰、想起骆驼、想起河边的孩子,因石子落水的声音而喜悦。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最早和老师相遇,但我却时常想起——那是我与郭老师促膝而谈,一颗年幼的心和一颗年轻的心遥远地对话。
空灵
他从一本书里走来,走进了一堆书里。眼前是未知的惊喜,身后是噩梦的脱离。秋晨的风吹来远处城里的气息,他感到深深地幸福,他的个子还小着,可知识的藤蔓带着淡淡泥土香,缠绕这刻苦的时光。他的书——在课桌,在卧榻,在教科书下,在马桶盖上。虽貌不惊人,却精力充沛;一双不算大的眼睛放射出灵通、敏锐的光芒。
那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森林,有一滴水绵延不断地朝着鹅卵石奔去……在敲响的那刻,四处飞溅。朝阳在身后升起,水静静地下滴。那是森林中苍天的树,一只虫子吸附在上头,日日夜夜,像是上了发条很紧的钟。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蛀出火光;只有旭日东升的时刻,方才映照光明。
我不知什么是苦行僧,可我知道眼睛在行走的时候,有种寂静、满足。或许就是老师的这道敞亮,耐得住冷板凳的寂静;就是这朵平和,发自内心的满足。所以我隐隐地就听到一句话:一介书生的对自己的不松懈。
气韵
推开世界的门,他是站在门外孤单的人。理一理背上行囊的印痕,轻而重的世界比不了眼睛的真——就一次坚决的眺望;他在马上,看见远处的江山在烟雨的摇曳中轻笑。
他没有留在师专而是策马启程。在仕途和教师之间,刚毕业的他,去了礼县师范。同样硕果累累。他是一个钻研剑术的老师,他是一位孜孜不倦的师傅,他是一名饥饿的学者——他是仗马走天涯的侠客。他还年轻。在大雨滂沱的清晨骑着知识幻化的骏马——左蹄的泥呀,右蹄的泥呀,哒哒的作响,诱惑与羁绊丝毫不阻热诚与真挚的心。在惊雷的轰鸣中,马蹄铿锵的震动和青年人内心的热血混合为一,他身体践行,发热。傍晚,天边,一抹黑色的影子,穿过红日。
我想到了老师的第一本专著,想到王朝闻会长题写书名时候,对这位青年人的生命精神给予的勉励。想到那序,想起运动流淌又创造不息的生命:“……高级进修班上,郭昭第同志把他完稿的《审美形态学》大纲送给我,要我发表看法。虽然匆匆一见,但他朴实的谈吐与真诚的期待使我无法推脱。便抽空细读了该书的大纲,越来越明晰地感受到这位青年学者的理论追求……”
虚静
郭老师平日不太注重衣着,总是穿着偏黑或偏灰的衣服。他走路步伐极快,常常拎着讲义袋,步履匆匆地走近教室。如今已过大衍之年的他仍作敲钟人,不过此次是整个学校的教学管理。他曾说过:我只想静静地读书,静静地思考,静静地著述 。但他却一直在感恩之中尽人事。他寄存于世,也游离于世。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智慧与沉着。
西边的茫茫群山之中,曾一座孤峰傲然屹立,它张扬并有力,每一双肉眼都因它的实在而赞叹不已 ,都因它的说服力而闭上眼睛 。后来,它渐渐消失。东边,平平常常的大地里,一处山谷,自在地昭然于花花草草间——花开花谢,白天黑夜。当春夏秋冬在山谷的胸中轮转,一切就明白澄一。平常、自在。
我不知道老师小小的躯干中,蕴含着多大的念力?也不知道那一篇篇文章、一部部著作对他而言意味着啥?但我知道,这是他本心花园中,束束红花。
和老师的交往其实并不频繁,却一直在和他对话。我仍会因自身的心不在焉而满含烦恼,可也因感受真实世界的高深而愈加热爱。我感恩生命,感恩遇见的他。(文学与文化传播学院17文化产业管理二班 郑玉婷)
编辑:黄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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