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广播站是我大学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每每与人谈及大学的课外生活时,脑海中浮现的总是四年来在电台的时光。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可以畅聊整宿,我是个理科生,文字考究上纵然没有文学院伙伴的专业,感情可是实打实的。
天水师范学院广播电台,言语上称作电台似乎会高大上许多,平日里我们却习惯了说广播站,而广播站于我就如同学校的家,在站里工作的这三年,连一同上课的同学都与我形成默契——每当下课走到行政楼拐弯处,我径直走向广播站,同学们右拐去食堂或是回宿舍。这种默契潜移默化中形成心理暗示,对广播站有了依赖感,哪怕是平时没有工作一旦来到学校,不自觉就会走向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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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在校广播站工作的我有幸在刚开学就看到了电台的招新宣传,满怀信心的调写报名信息,从这里开始,我充实美好的大学生活与广播站交织在一起。我能够回忆起每一个画面,第一轮的笔试在2号教学楼阶梯教室,为了让自己更容易被发现,特意找了第一排左侧的过道位置,整整三张A3纸的笔试考卷越发激起我对广播站的期待。高中广播站是没有播音编辑分工的,前来应聘的绝大部分也都是冲着播音而来,我也不例外,填写完播音模块的测试后发现编辑部《音乐流年》板块的提问有喜欢的什么电影?什么类型的音乐?这些似乎就是为我定做。
在过道中巡考的学姐翻阅了我的答卷,余光里看到她走上讲台知会其他学姐,立马引来了几位学姐围住我,其中一个就是对我影响很深的丁佳琪师父,她与我谈论了许多电影音乐方面的爱好,我也发现了他们是与我志趣相投的朋友。第一轮的笔试、面试顺利通过,邀请参加第二轮笔试的短信至今珍藏,就像这一切开始的印证。
广播站的招新是学校很有排面的,整个面试在大礼堂内举行,编辑部在台前开展,心心念念的播音部在礼堂幕布后面进行,这幕布让播音员的面试更加充满神秘感。当时坐在礼堂第四排的位置,本来如坐针毡的我心如乱麻,结果旁边还来了一位面色黝黑的男生跟我搭话,更是让我心生烦躁,又不好意思拒绝人家,谁曾想这位小哥成了与我共事四年的挚友——柱子。恰逢一位穿着黑白条纹的漂亮学姐叫我名字,方才得以脱身。
这位亲师父在此后的三年里“欺压”我的我是铭记于心,对我好的一点没记。学姐叫我过去与我聊了一些平时的爱好,问我有没有兴趣来做编辑,我说编辑我只想试一下音乐那个板块,其他可能不太适合我。这样,我便去艺海音乐栏目组面试,也是轻松的交流一些电影音乐、书籍娱乐方面的话题,右边一位清秀的学长撑着下巴,他布灵布灵的眼睛让本就紧张的我总是分心,到后来才知道才华横溢的的他从小学习舞蹈,擅长好多乐器,优秀又努力。
遗憾的是这一届的男播音都很优秀,招的人数有限,加之自身技不如人,到最后的播音间试音被pass掉了。这点挫败并没有打消我对广播站的执念,经过努力终于成为了一名编辑。有一次得到机会一个人待在播音间,偷偷坐在录音间的位置上自我圆梦播音,突然的敲门声吓得我落荒而逃,那种不想被人发现的感觉至今藏在心里。
广播站的办公室和录音间在医务所的院子内,是一片清净之地,我们这一批新人有30人进去实习期,起初的第一个月试用期非常忙碌,每周一周二中午晚上一下课立马收拾书包赶往广播站听节目,听节目要详细记录,因为在恐怖的听审大会上要各抒己见,只会照本宣科的我们在会上颤颤巍巍的语文阅读式的评节目。十一国庆节后实习期结束要进行上机考试,检测编辑技能,那次的考试我垫底,因为整个组就我一个男生,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宝,惹得佳琪师父电话过来拾掇我一顿,吓得我保证疯狂道歉后努力补习功课。
正式成为广播站真正的一份子后,知道和我同组有两个女生李萌、王思元和我竟然是一个学院的,模样乖巧说得过去,就是我们之间互相瞧不上,一段时间后在得知我和李萌是一个县上的,两人相见恨晚,之间的成见当晚用方言互怼了一晚上后成就了这段“孽缘”,此后四年还是互相瞧不上,时间长了还得用互怼来维系一下电台友情。
我是个脸皮厚,还偏执的人,电台有规定大一新生录制节目不能私自找播音,可相比于大二的播音,大三的师父们的确经验老道,为了处女作《阿甘正传》的节目效果,不惜用写检讨的后果联系了佳琪师父,佳琪师父人美声甜,对我也好,那时即是播音部主任又是音乐组编辑,非常骄傲有这样的师父。我的第三期电影音乐《剪刀手爱德华》也是找佳琪师父录制,那段时间师父去了上海,在录制前一晚她还在回来的火车上,我便把稿件发给师父要求师父备稿,第二天刚到校还没等她回宿舍休整,我夺过行李拉着师父直奔播音间。
为什么说我偏执?宋婉晴最有发言权,她就是那个面试时穿着黑白条纹的心疼姑娘,那个“欺压”我三年的师父,那个我舍身斗狗弃我而去的狠人。她说我的偏执会让我把好好的一个节目剪辑坏。何出此言?我在剪辑节目的时候为了监听出小瑕疵会将音轨拉的很小,反复反复听,这种强迫症的确致使我弄坏了一期节目。不过后来,这种偏执都帮助自己成就了节目,折磨了一个又一个播音。
《魂断蓝桥》是我的第二期电影音乐,从写稿、反复看电影、提取电影原声、录制剪辑耗时近一个月,每天夜里听着电影悲婉压抑的音乐写稿到三四点,在录制当天碰上英播试音,为了捍卫辛苦录制出来节目与英播的伙伴产生了争执,同时被师父冤枉,受一肚子委屈,晚上还是拉着乔一陪我剪辑节目,凌晨1点回去的路上,冷风嗖嗖的刮得直发抖,心里却很暖。为了让乔一体验我的节目录制感受,果断给他安排了《教父》,电影的经典成就了节目,乔一也不再想录我的节目了。
朋友们时常调侃说艺海音乐组就我一个独苗,唯一的一个男生,为了不被这些个姐妹同化,更为了巩固播音与编辑之间的桥梁,我与苏健、乔一、柱子三位男播音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苏健和乔一都是兰州人,前者后来成为了师弟师妹们都怕的人,后者成了众人所宠。柱子更是个厉害的人物,一个踏实憨厚的大男孩,我们都喜爱着朗诵,我只停留在了喜爱,他确实付诸行动,为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努力了四年,大大小小的活动参加了无数,没有活动就自己克服重重困难自己策划组织活动。一手将天籁选朗诵社推广开来,带着一群朗读者做出了一番成绩
大一从徒弟向大二师父之间的转变来得猝不及防,第一次听到徒弟叫师父是满心欢喜,却还不能喜形于色。为了体现师父的价值,我非常乐意于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一切,也欢喜于“欺负”他们。带过杨诗涵、李梦菲、熊海燕也都经过了眼泪的洗礼,想必对电台的情感更加强烈,小女生会有担心自己会离开这里,会因为节目录制坎坷心态大崩,会因为会上受到师父不顾脸面的批评,点点滴滴雕琢着电台故事,凡事过往,皆为成长。
电台的骨灰级存在必须是冯建龙老师了,打从92年建站伊始至今,三十年如一日,像是一座灯塔,指引着一批又一批家庭成员前进。18年元旦聚会,一大家子五六十口人聚集在拥挤的办公室,冯老师卖力的为大家揉包饺子的面团,岁月的流逝带走了冯老头顶的黑发,一撮黑发随着揉面的动作轻轻摇摆,那一晚是四年元旦聚会最幸福快乐的一次,不大的办公室拉近了大家的距离,锅中翻滚的饺子也迸发着青春的活力。同年有幸参与纪念广播站25周年工作,冯老师严谨的工作态度不允许我们出现一点错误,一遍一遍检查,这应该也是冯老师对自己几十年来工作的答卷,唯一全部认得25年来500名左右站友的人,只有冯老师了。无他,广播站就缺失了那份情怀。
伙伴们说大四了再去广播站会觉得陌生,可每当我走进学校还是会下意识想要去广播站,即便是没什么事,就像是回家看看。(校广播电台 刘博强)
编辑:黄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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